第(3/3)页 “齐使强词夺理,咄咄逼人,是欺我大魏无人吗?” 公叔痤的搅场虽为节外生枝,却在田布的意料之中,平空里这又杀出一人,显然在他意料之外,田布心头一震,盯住来人:“你是何人?” “大魏子民!” 来人正是手持白圭拜帖进宫的庞涓。 庞涓来到了安邑后,先是拜访了同门师兄白圭,求了一张拜帖,然后才来到了城中酒肆。 他正要点菜吃饭,却听到邻桌几人在议论魏候身穿王服上朝,丞相公叔痤急急赶往王宫的消息。 庞涓眼前一亮,知道自己一鸣惊人的机会到了,抹下嘴巴,在案上搁下两个布币,径直来到了王宫。 因为他手持白圭的拜帖,又自称是鬼谷门生,宫门守卫自然不敢拦。 “你……”田布勉强稳住心神,拱手。 “敢问齐使。”庞涓抱拳还礼,语气逼人:“能让在下道出您屈身使魏的真实用心吗?” 田布内心慌乱,面上却是镇定:“且让你说说田布是何用心?” 庞涓冷哼一声:“你力劝君上称王,名为臣服,实则使魏沦为山东列国的众矢之的!” “哈哈哈哈。”田布笑出几声。 “听起来吓人哟!大魏之王德威并重,南面称尊,山东列国莫不臣服,怎么会有众矢之的一说呢?” “阿谄之言,是谓捧杀!”庞涓句句见血。 “上大夫于重压之下屈身使魏,以阿谄之言惑我君上,捧我君上为天下之主,用心可诛,因为,魏与列国同为诸侯,虽有大小强弱之分,却无上下尊卑之别。” “魏若称王,上下尊卑立现,列国岂能甘心?” “魏若称王,列国必生救亡之志,何来臣服之说?” “列国既不甘心,又不臣服,势必视魏为敌,群起相抗,魏国难道不是众矢之的吗?” “大魏国与列国争端蜂起,齐国还能甘心臣服吗?” “即使上大夫甘心臣服,齐候他能甘心臣服吗?” 一连数问,让田布额头冷汗直冒。 庞涓一番话点出称王之举的可怕后果,满朝震动。 纵使魏武王,心头也是一震,两眼微微眯起,眼角瞥向庞涓。 见魏武王有所动摇,公叔痤再叩,朗声接道。 “君上,田布蛊惑君上称王,无非是让君上引火烧身,与天下列国为敌,并欲趁我与列国鹬蚌相争之时,坐享渔人之利,田布用心险毒,罪在不赦,老臣恳请君上诛杀此人,以儆后世歹恶之徒!” 魏武王脸色阴寒,身子朝后微仰,两眼彻底闭上。 龙贾知道火候到了,走到公叔痤身后,跪叩:“君上,臣赞同公叔丞相所言,恳请君上从长计议!” 公子缓亦跪下叩道:“父候,齐人与我灵丘的血仇未报,却突然臣服,力劝父候称王,其居心叵测,儿臣恳请父候三思!” 更多老臣纷纷出列,跪在公叔痤身后。 望着纷纷叩拜于地的臣子,魏武王眉头皱起,也终于明白,方才他们跪地山呼“我王”并非真心,此番所奏则是心里所想。 众怒难犯,魏武王陷入沉思,有顷,抬起头来,目光射向田布,所有目光齐射田布。 田布慢慢睁开半闭着的眼,眼角斜向庞涓的门人衣着,不无讥讽道:“堂堂大魏朝廷,当真是什么样的人都能登堂啊!” 时下列国流行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有士、大夫可以上朝,门人等同于臣仆,不可上朝。 庞涓在拜师鬼谷子之前,虽为魏国士子,却无官职,即使他的老师是天下闻名的鬼谷子,他依旧是个门人。 庞涓因为心中焦急,要尽快赶到朝堂,所以未曾换上士子服饰,仍旧一副门人打扮。 田布转移视线这一招极其恶毒,也亏他能在危急关头观察到如此微末的细节。 经他这么一提醒,所有目光就都随着田布的目光射向庞涓,也都纷纷注意到了他的衣饰。 公叔痤、庞涓的意外搅局本使魏武王郁闷不已,只因二人句句在理,心里有火,也不好发出。 听田布这么一说,魏武王眉头紧皱,大声质问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大魏朝堂?” 庞涓连忙拜下:“在下鬼谷门生庞涓,参见君上,今奉师命,下山辅佐魏国称霸天下。” 庞涓话音一落,又是满堂寂静。 鬼谷门生,那可是都有着经天纬地之才的。 ……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