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魏罃出列奏道:“儿臣在!” “诏命公子罃为魏国太子,暂摄大宗伯之职,妥善筹办典章礼仪等一应事务!” 魏罃喜出望外,朗声道:“儿臣领旨,谢王父隆恩!” 田布再奏:“臣还有一请!” “请讲!” “齐候有一个妹妹,年方十五,正值及笄芳龄,素来仰慕公子卬英名,齐候托臣为媒,欲攀亲王室,嫁予公子卬为妃,臣叩请我王恩准!” “哈哈哈哈。”魏武王长笑了几声:“好哇,好哇,寡人准允齐候所请!昔日有秦晋之好,今有魏齐联姻,堪称千古佳话啊!” 田布跪地,叩拜:“臣代齐候叩谢我王隆恩!” “爱卿免礼!” 田布谢过,回到原位。 魏武王环视左右:“何人还有奏本?”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一个沉沉的声音:“老臣有奏!” 满朝皆吃一惊,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外,田布心头一震,闭目思虑。 丞相公叔痤在仆人的搀扶下,步履踉跄地走上殿前台阶,将到门口时,公叔痤站稳身子,整整衣冠,大步走进殿中。 全场寂然。 公叔痤走到田布面前,老辣的目光直射过去,似要看透他的五脏六腑。 田布感到一股杀气直逼过来,不由得打个寒噤,紧忙沉气运神,护住丹田。 对于田布来说,真正的大战就在眼前,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按照他与江寒的设计进行,唯一的对手就是这个突然杀回来的老相国。 公叔痤缓缓跪下,叩拜于地:“老臣公叔痤叩见君上!” 魏武王当然明白他是为什么来的,眉头微皱:“老爱卿欲奏何事?” 公叔痤朗声奏道:“臣之奏是,君上万不可听信逆贼之言,置天下礼义于不顾,自毁先祖基业!” 公叔痤这次是真的豁出去了,不再顾及自身安危,开口即出重话,众臣先是一怔,继而无不抖起精神。 这只总是明哲保身的老狐狸终于坐不住了。 魏武王别过脸去,冷冷说道:“老爱卿,寡人不是要你赋闲几日吗?怎么连这一日也闲不住呢?” 公叔痤顿首:“君上,请容老臣一言!天子之位,不是随便就可坐的。” “周室虽衰,但王权神授,九鼎天铸。” “自春秋以降,乱象纷呈,列强争霸,强者挟天子以令诸侯,然而,君上可曾见过哪一家敢取天子之位而代之?” “虽有蛮楚南面称王,巴、蜀响应,但究其根底,蛮楚、巴、蜀本为异族,非我大周一脉。敢问君上,大周列国可有认他们为王的?” 满朝寂然。 公叔痤目视魏武王,态度坚定地自答道:“没有,从来没有!中原列国只尊一个周天子!君上承继先君基业已经多年,当知其中因由啊!” 公叔痤之言掷地有声,如一瓢冷水当头浇下。 魏武王心头一怔,嘴巴翕动几下,竟是无言以对,朝堂静得出奇。 公叔痤抬起头来,捋一把半白的胡子,威严的目光扫过众臣,朝中诸臣无不为公叔痤的威严震撼,即使魏武王也作声不得。 堂中传出一声轻轻的咳嗽,众人望去,是田布。 田布知道,此时再不出头,就可能功亏一篑。 “好一个王权神授!” 田布跨前一步,二目逼视公叔痤,语调虽缓,杀气却是逼人:“请问公叔丞相,商汤代夏之时,王权在哪儿?武王伐纣之时,神授又在哪儿?” “天下礼乐早已改变,公叔丞相仍然抱着老规矩不放,岂不是因循守旧吗?” 田布字字如锤,言自成理。 公叔痤心头一震,胡须抖动,竟是无言以对,怔在那儿。 所有朝臣也是无言,显然都被田布的强大逻辑问住了。 场面越发静寂。 陡然,朝堂外响起一声冷笑。 笑声虽轻,但在这死一般静寂的朝堂上却尤为刺耳。 众人吃一大惊,循声望去,是一个青年大步走向殿中。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