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惊天地泣鬼神的关系-《许你深深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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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萸站在收银台后面,端着调好的咖啡走过去放在沈迟面前,打算离开时,沈迟叫住了她。好在只是随意聊天,程萸莫名松一口气。

    blake选的咖啡馆位置优越,两人一同看向窗外。程萸忍不住问:“你的事务所现在不做了?”

    后来程萸发现沈迟并不是不工作,他偶尔会在咖啡馆拿电脑办公,或者打视频电话,再者就是画图纸,其他时间则更像是度假状态。

    有次blake想让他帮忙设计咖啡馆外面的休息区,他竟然也欣然应允。于是jane每天大概会问她好多遍:“那个帅气的男人是不是在追你?”

    程萸抓了下脑袋,她也不知道沈迟最近是在做什么,看着沈迟悠闲的模样,她又不好问什么。

    有几天程萸跟着blake去采购材料,回来的时候jane一脸八卦地告诉她,沈迟也有好几天没出现在咖啡馆。程萸把材料从车上搬下来,听着jane在身后滔滔不绝。

    帕岛最近大幅度降温,时不时降雨,窗外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程萸心神不宁,她翻了翻手机,拨了躺在通讯录很久的名字,却被告知无人接听。

    一旦到了下雨天,咖啡馆就很少有顾客。傍晚过后,jane起身要关上咖啡馆的门,程萸突然捞起一件外套,拿过角落里的伞,往外面走。

    “你要去哪里?”

    “我出去看看,晚点回来。”程萸裹紧外套,往沈迟的酒店走去。

    酒店前台自然不愿意泄露客人信息,程萸坐在酒店大厅里等待许久,看到沈迟从雨幕中走进来。

    他撑着一把酒店的伞,身上还穿着短袖,手上拎着塑料袋。等他走近,程萸才看清透明塑料袋里装了几盒药。

    沈迟把伞放回大厅角落的搁置处,抬眼看到程萸后朝她走过去。

    “来找我的?”

    程萸站起身,感觉他应该只是小病,于是拿起外套说道:“嗯……jane说你好几天没去咖啡馆,我来看看,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擦肩而过的时候,沈迟抓住了她的手腕。程萸感受着比以前更炙热的手心,确定沈迟大概是发烧了。

    沈迟垂眸看她:“来都来了,要不要去我房间坐坐?”

    有人说,中国人有四句致命的话:“来都来了”“大过年的”“孩子还小”“都不容易”。

    程萸此刻就被第一句话征服了。

    沈迟拿着房卡打开门,把塑料袋扔在桌子上,走过去给她倒了一杯水。

    客厅的沙发上还有开着的电脑。程萸指了指药盒:“你不吃药?”

    感冒和发烧是突如其来的,那晚开电话会议开得有些晚,半夜下了雨,又忘记关窗户,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脑袋就昏昏沉沉。

    “嗯,马上就吃。”沈迟走过去打开药盒,拿出来几粒药吞下去,又坐回沙发上。

    程萸看他穿着一件短袖,忍不住说:“下雨的时候温度低,你还是穿一件外套比较好。”

    感冒后,沈迟嗓子有些沙哑,他问:“你今晚过来,是不是担心我?”

    “……”

    沈迟勾起嘴角,微微笑道:“还是只是因为你朋友的话才来看一眼,担心丢掉一个顾客?”

    咄咄逼人。

    可他明明在生病,加上现在懒洋洋的样子,实在和这四个字毫无关联。

    程萸避而不答。

    沈迟没得到回应,也不恼,自顾自解释:“这几天有些忙,在处理事务所的邮件,忙完了就去咖啡馆。”

    “不用。”程萸小声说,“你感冒好了再说吧。”

    窗外雨水淋漓,程萸也不知道自己干吗要坐在这里,和如今已经没有关系的沈迟聊天。最近的一切都很莫名其妙。

    她起身:“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时间也挺晚了。”

    手腕再次被沈迟抓住,她听见沈迟的声音:“如果我有事呢?你听听我的声音,像是没事的样子吗?身为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你打算对我这个病人置之不理吗?”

    ……

    这人在说什么?

    这种傲娇的话语,确定是沈迟说出的吗?

    程萸唯一能想到的解释便是——沈迟烧糊涂了,所以她也紧跟着像烧糊涂了一样,伸手摸上了沈迟的额头。

    嗯,温度是比较高。

    她收回手。

    窗外雨声越来越大,这边到咖啡馆的距离不近,沈迟悠悠道:“外面雨也这么大,今晚就别回去了。”

    程萸咬咬唇,听见沈迟说:“你睡卧室,我睡沙发。”

    她突然后悔几分钟前做的“上来坐坐”的决定,可是雨的确很大,不好回去了。她在雨滴砸在窗户的声音中,感受到周围萦绕着沈迟的气息。

    程萸不免有些慌乱,忽然道:“那我先去睡觉了。”

    来酒店时身上淋了不少雨,程萸走去浴室洗漱,沈迟提前将干净的睡袍递给她。程萸关上浴室门,拧开了热水,一通热水淋在身上,寒意褪去了一些。

    没承想,洗澡洗到一半,热水却没了。程萸强撑着用凉水冲了一下,没一会儿,却打了个喷嚏。

    她关上淋浴,搓了下头发上的泡沫,叫了叫沈迟的名字。沈迟听到,站在门外,敲了敲门,程萸闷声说:“没有热水了。”

    沈迟转身离开,程萸依稀听到打电话的声音。几分钟后,他再次敲了敲浴室门:“有热水了。”

    程萸从浴室里出去,坐在床上擦干自己的头,鼻子痒痒的,不一会儿又接连打了三个喷嚏。她缩在被窝里,悲催地想——自己也要感冒了。

    她好久没生过病,感冒来得也更猛了一些,第二天早晨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不只是脑袋昏沉,连四肢都酸痛。

    程萸踩着拖鞋照镜子,脸色苍白,双眼却通红。

    沈迟叫程萸吃早餐时,便看到她靠在床上,正拿着纸巾擦鼻涕,鼻尖通红,看起来格外可怜。

    睡在沙发上的沈迟一夜过后看起来却神清气爽,明显已经退烧。程萸挣扎着要先回咖啡馆,沈迟让客服送来清淡的早餐,只说让她下午再走。

    程萸睡在房间里,沈迟就拿过电脑在一旁办公。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键盘声,程萸在微弱的声音中渐渐沉睡。

    感觉到额头上覆上一只手掌时,程萸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声音沙哑地问:“几点了?”

    “四点。”

    她睡了快一整天,已经舒服很多,没有理由再留下来。程萸站在房门外和沈迟告别,沈迟一直看着她,在她要转身的时候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而来的问题。

    “昨天有些担心你。”程萸垂下眼,实话实说,“我先回去了。”

    “程萸,你喜欢我吗?”

    下一秒,沈迟抱住了程萸。

    程萸瞪大了双眼,感觉到温热的唇覆在自己的唇上,沈迟将她搂得更紧。

    她费力地将沈迟推开,喘着气问:“沈迟,你什么意思?”

    沈迟没有松开她的手,认真道:“这次过来,我是为了你。”

    “所以呢?”程萸不敢随意猜测,甚至低下了头。

    “我喜欢你。”

    四个字终于被说出口,沈迟缓缓松了一口气,原来将这句话说出口并不是这么难。

    只是他没想到程萸会一声不吭,转头就走。

    他在来之前知晓了程萸的心意。梁梅去山上还愿,无意间提起旁边的爱情桥。他无事路过,随意地看了看,却看见了两个名字——沈迟&程萸。

    六个月前,程萸所说的离开,他只是以为她终于想要自由,不愿意被承诺困住,于是提出离开。那时他虽知道程萸在自己心中终是不同的,可也不愿再把她困在身边。

    可是现在,他知晓了她的心意,又怎能无动于衷。

    他兀自笑了笑,抹了抹唇。不急,反正还有很多时间。

    在这之后,沈迟仍然每天去咖啡馆,jane依然每天通报给程萸。

    程萸无奈地说:“jane,以后沈迟过来,你不必告诉我的。”

    jane直接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答应沈迟的追求?”

    “追求?”程萸咳了一声,“你哪只眼睛看到沈迟在追求我?”

    “哪只眼睛?”jane撇撇嘴,“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好不好,他每天都来咖啡馆,而且还经常带你最喜欢喝的酒和很多中国的食物,真的很好吃。”

    程萸无奈地说:“他只是每天来咖啡馆工作而已,你别想太多……”

    jane扶着门,拍了下脑袋:“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觉得他追求你的行为不够热烈啊,所以你不想同意呀?”

    不是一国人,沟通起来果然不太方便。

    程萸走过去关上了门,她站在二楼往楼下看了一眼。并非是其他原因,她只是……不相信沈迟所说的话。

    “我喜欢你”,如果他心里还有别人,那这句话又是为了什么呢。

    不知jane下楼和沈迟说了什么,傍晚的时候程萸收到沈迟的短信,邀请她一起吃饭。程萸只说是要夜潜,婉拒了沈迟的邀请。

    夜潜是看过未来一周的天气后,早就定好的,jane也在其中。夜潜自然有与白天不一样的好处,这个时候人仿佛更像是一个深海里的生物。

    夜潜后一行人兴冲冲地在海滩上烧烤,程萸和jane坐在沙滩上,想要去帮忙,又被赶回去休息。可爱的法国男孩说烧烤产生的烟对女生的皮肤不好,于是女生们都在惬意地休息。

    程萸躺在沙滩上,枕着胳膊看向星空。这些日子里,她确实感到自由。小七离开后,季风的话一直在提醒她,后来见父亲和母亲都没什么大碍,她便提起要来帕岛的事。

    再次来到帕岛时,她才真正明白季风说的话。

    如果向往自由,就应该去看海。蓝色的、静谧的、一望无垠的海洋,海岸线以外,有着更大的自由。

    她以为在这里,自己会慢慢忘掉一切,可偏偏沈迟再次出现。

    听见周围有声音,抬头时发现一旁的jane早已离开,站在旁边的是沈迟,她慌忙起身,听见沈迟说:“我们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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