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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头看向走到自己旁边的苏尚,在最后补充道:“有钱的人走到哪日子过得都不会差,可是他们不行,没钱没地,离开这片土地就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他们没有退路,所以万不得已之时他们不会缺少敢于争斗的勇气。”
每当说到这种较为沉重的话题,苏尚总是插不上话的,只能默默听着直到李幼白说完,她目光里带着疑惑与心痛。
看着李幼白那张白皙的面庞,她说起来的话,与她年龄完全不相符,很难想象在自己不知道的过去,自己的夫君经历过怎样的人和事。
话语间偶尔的停顿之中,苏尚还能看见夫君眼底的哀伤和对往日的怀念,那样的神情,只有在夫君平静下来或者看书的空余时间里,她才能偶尔窥见些许。
或许正如夫君所说,这片土地上,被迫离开故土远走他乡去做自己不得不做的事,最后无法落叶归根,他们拥有勇气,可那时的他们,又是否有一个像夫君一样的人去帮助他们呢。
那些都已经不在的人,应该都是夫君的朋友吧,苏尚这样很坚定的想着,倘若真没有经历过,是不可能令他人也感同身受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今日的清河县监牢人满为患,一串串的人被抓进去,随后看到隔壁牢房里的人,惊呼中全是同僚与友人,然后互相攀谈,最后一齐大声喊冤。
被关押进来的人里,商户与官吏最多,剩下一小部分则是他们暗中雇佣的打手与参与了各样案件的仆役,江湖小门小派,城内为虎作伥的武馆馆主门徒等江湖武人。
抓捕行动并非一直能顺顺利利进行,随着渐渐深入,反扑过来的威势也在城内暴露出来。
对于李幼白这边,好消息是他们早就做好过准备的,所以围堵停留在街头的饥民和百姓,差不多时便将他们集中到一起,然后派出兵力保护一部分人,在那之后就是大规模的抄家,抓捕行动的展开。
之所以不选择将民众驱散,那是因为李幼白要让老百姓们看看城内这些作恶的大户,武人,官僚究竟如何的无法无天,只要百姓的呼声越高,她做起事来也就越加顺利。
清河县一亩三分地,军事与政治力量并未完全笼罩与覆盖的前提下,县城周围千重万重,还是民意最重。
留守在县城内参与围剿的兵卒不多,所以对于如何调配使用非常重要,通常是先彻底解决一头再去估计另一边,只要不让人跑出县城外,那都统统好办,哪怕藏起来,搜查几天也是很难躲过去的。
李幼白带上苏尚骑着马在街道上巡视,人手此时非常紧缺,她不得不出力帮些忙,不少步兵,骑士来回奔走,许多形形色色的人在大街上跑着,拼命躲避官兵的追击。
正在此时,一阵木板破碎与马儿凄厉的惨叫在前方响起,视线看过去,就见五六个人和一匹战马被人打飞出去重重砸进了街道旁侧的商铺中,门面炸裂破碎一片木屑尘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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